Dienstag, 3. Februar 2009

邏輯暴力 logical violence





邏輯暴力

在遭盡了幾年的白眼和譏笑後,去年被科隆的畫展選中。作為唯一入選的亞洲人,我並不認為這說明我的水準,也不認為這來源於的辛苦,因為前二者和是否能成功不互為因果。

這事在中國人的圈子裏引起了一些震動。除了嫉妒以外很多的反應是:“誒呀,你真給中國人爭氣!”“千萬別忘了你是中國人哪!”還有語重心長的:“你知道為甚麼你被選上嗎?因為你是中國藝術家!”對於這些沒頭沒腦的邏輯沒必要加以評論,在中共的精緻洗腦下,能有獨立思想的人才是奇跡,這是人性的弱點。

民主國家的人相對就好很多,因為他們可以獲得自由資訊。然而人就是有他固有的習慣和思維方式,陷在其中自得其樂,因為這樣簡單。

在畫展中遇到一個video藝術家,說他作品裏的配樂是一個有名的音樂人做的,曾是美國一個某樂隊的成員。他無不驕傲的說:“他是一個黑皮膚樂隊裏的唯一白人。”我說:“我是一個白人展覽(指這次)裏的唯一黃種人。”他愣了有十秒鐘,就像電腦內存不足造成的死機。當然我已經預見到了結果還這樣說是有些不厚道。

人對客觀世界的觀察時,會有兩個難以脫離的定式:首先是,假定其發生于可知空間范圍。其次是假設A的發生導致B。雖然當一個人戴了一副藍色眼鏡看什麼都是藍色的,也不能說這世界就是藍色的,但是我相信這是無法避免的,因為這和取得食物無關。所以其自古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會如此。

對於未知的恐懼與敵意,人對於死亡的恐懼大約也來源於此。對于陌生文化、人群的行為方式以其已有的生活經驗來推測,企圖找出一個自己可接受的結論。這就像和在馬路上問誰認為自己是壞人一樣可笑。

中國人認為歐洲人是準獸類、是鬼佬、返祖現象(Atavism)、多毛癥(hypertrichosis)、蠻族(barbarian),還《山海經》裏的種種。

西方在這個問題上認識的更加系統,有一大套理論。《聖經》記載人類是挪亞三子閃、含以及雅弗的後代,其中閃族為亞洲人(其實是指阿拉伯人和猶太人),含族為非洲人(含義不明確),雅弗族為歐洲人(雅利安人)。圣經好像就沒提到過東亞地區。

還有人類學的:主要是生理特徵與道德和智力水準的聯系。高加索人種的淺膚色和高眉骨顯示了高加索人種高深的智力水準以及仁厚的心靈。蒙古人種的淺黃膚色和內眥贅皮顯示了其狡猾,並且有些死板教條的性格。一個可笑的病理學的例子是:這種性狀出現在得唐氏癥(Down syndrome)就是小兒癡呆的白人身上,所以這種病也叫做蒙古癥(Mongolism)或蒙古癡呆癥(mongolian idiocy)。這樣黃種人就被認為是即狡猾又癡呆。尼格羅人種的深膚色、低眉骨、厚嘴唇則顯示他們比較接近於猿類動物。(但值得一提的是:大猩猩和黑猩猩的皮膚其實非常白,嘴唇也很細。)

不光是人種之間,就是在中國的不同地區間的矛就盾無需再提了。甚至小群體之間、個體之間此種現象都是無處不在的。當下中國人最種族主義了,只不過不叫Ku Klux Klan和National Socialism。中國大陸制度是Socialism加上現在高漲的極端Nationalism 離Nazi也不遠了。

人行為、思考都是以自我為基點出發,下意識認為習慣的就是理所當然正確的,這一切都將導致絕大多數人都會成為休謨提到的邏輯上的“斷頭火雞”。但這是必然的,就象《shooter》里面的臺詞:“It’s human weakness. You can’t kill it with you gun.”

曾經有一個數學博士和我做鄰居,思維嚴密到變態。我說:“你好!”他反問:“你怎么知道我好?”我說:“你對我使用邏輯暴力(logical violence)。”其實他的思維方式是對的,我太主觀,應該經常被邏輯暴利一下才對。